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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: zhencang

[都市|言情] 成 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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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顯示全部樓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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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
# W+ ?) O6 h2 b% Q# b8 M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
4 L9 t. f$ f2 z; Q: K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+ @6 x( G* W' {3 o! [
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
  @+ d) o+ p" |5 ^% s, P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) _1 }% t- \. Q  L- b! F0 Y/ E7 `( X
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
" r# o- W0 l' b( w$ ?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
5 }# k% w" S. A: y$ k% e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
5 {) N3 l0 j" r- b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/ b% F& U5 P0 X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
1 O& x$ [" ?) a' [5 M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 ! S6 |* O! o% J, K* z. A5 e; V, f
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
' f& N/ ]% X; o9 d2 u/ k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* u- M$ i$ r! j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
" a% ~8 u4 J% r+ U/ V4 K6 S; q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 & A+ A; {' R' Q+ E
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
# @+ D/ C  e& J6 r  
. M( S; {3 m8 m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
# D6 s( X6 f6 _% ~2 s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+ k  O* |+ j1 Z3 }, F
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
5 q0 Z- e: V8 C% [0 o4 m8 I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
5 ^) U7 {% ~1 k. p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
# w0 Y3 H2 W  j- w# {6 P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
' @) G# e! }# N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2 D3 g9 l# i6 l! E1 r. o5 \/ t' M
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
9 w5 v& {( M. }, x( |) J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6 V3 Y1 l  W) {0 C1 y# \
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! C6 x0 V; |( y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
- V( V, k; a1 t4 i9 ^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
% k& L* G! o# i6 j+ R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7 k/ y1 B6 _' R- i- |6 Z8 y) P( e2 c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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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  意外惊喜
# Y. n: ~7 C* b2 \  q9 s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 + E! K& q% X8 K7 j" @" U
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7 l- j$ r5 o5 c/ w) G1 |1 D
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
% Y: C* h' y! p( ?7 ~! |- ^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
$ u/ o* Z' [3 I/ j* U+ s  @/ L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6 T; Y. T5 l, M, m
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
& p; N/ w3 r: Y- U' a. v) [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/ `: m0 B) J0 S. ~
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
1 K7 q" w% ?" X! ^3 `3 d  X/ W  v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: {. c9 E8 ?: J' r+ `* }
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
, I  [7 E5 s: s2 f, q% ?- K3 P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4 o  J8 R% t& p" G* r$ E' L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
0 _) ~2 l9 V( X5 X9 T" e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& B8 K9 T/ Z9 p% K1 w8 ~& P
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0 x( k, b' ~) A: v0 q( d
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' g% Y, {3 O: I8 ~1 m+ R
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2 E* f/ ?7 @. @- g6 K
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* u4 J: v' g  w' ?( y
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7 G: B) Z" w5 V2 L0 J+ y: G$ K  u: T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" z1 V, `/ X" L4 Z) O
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: n) c; Z  I& {# m
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+ q, D/ ^) F$ b5 H9 B0 A, O
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* R7 `4 {8 O" d: [, G
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! Z. m2 z% t; k9 ]9 _& d4 q4 Q
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/ b) x$ D$ m, `) W0 Y
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
& V5 q, V! F: O# A% Q, `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. H- Z: ]: B" {' B+ A- [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4 g, G; j# ?( C- |
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2 R7 `( w& W4 d6 b
  "好!"1 k. E1 q9 w4 l8 d" \3 y
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, X6 I& u, z$ G1 q
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+ f& K9 _- `7 X) p# R& F2 |3 h
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; u! T" {& s2 v
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# U0 f' b' T, E' E
  
; E3 b# O9 X( ^8 u" Y33  管理最高境界
8 k9 |9 k7 h# s  W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+ q$ l! e# L+ Z3 P
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
3 S! T0 Y: F* O0 K' G. a1 E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
& Q9 R. M; W- p4 E+ s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
. ]9 n  s! H+ c* t+ e7 d  G5 g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# `2 g! ~) q1 |! v8 s9 V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4 V, n1 _% D0 p. j
  "人性。"
# ~$ G% C7 G- n/ n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
( \  ~4 G$ o( Q, u5 d7 ^) I" J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6 V" T1 ^9 n6 ^/ D4 l% R
  姚祖山点点头。' {6 k0 S3 h2 e  O4 g: ~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
4 S* `+ \- i* \  d2 f" E4 {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
- a4 s& Y# C, @3 ~2 W; A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0 s6 a2 V0 ^; ?' N9 Z" x- d# `
  "怎么说?"
+ e6 H" e  f0 }' E3 D; S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
1 }# E  w% I" J& Q2 T6 k% r+ n  G% s; L& C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, t+ K2 \3 P. F4 D/ L0 @' g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: S$ U  }6 j+ O9 m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7 w7 l2 w+ j4 h) y0 @
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5 S4 w6 ^) v3 v- u1 b' |0 P% y
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+ S6 {$ N7 G" ~7 k
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
+ Q' `7 T9 z3 l* c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
, ?6 A1 ?6 t( ~4 r7 w; O- S' a" d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
; h  P4 }! |6 n) H  g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
9 }$ x5 @! g3 _" K1 `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1 C7 d  d1 U* x6 y& m  e% ~" f
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$ T6 e+ }/ o4 f
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  P6 D$ M6 H) W2 ~7 d( O
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
. k* @, _+ _8 z8 ]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
! Y& W% }6 A9 h' I1 T  唐帅点点头。
! Q; }# R( i) O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
5 c: p2 J, r; E$ Y( Q1 [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. F4 X/ G+ C$ Y5 ]% j5 t, R  _7 D7 ?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' G, U4 m  l6 _: X
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
) n: X0 B- y9 @: Y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* ^# b! D6 b5 A& l
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
* q3 o, |, X$ s; x' |$ s* c, C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
) }4 N* S( t) t  P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8 n/ b& P! I( W; ], h6 g" j! E
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
3 n- D( q3 _5 n' A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
, l2 n) x5 Q' D  W* z3 M. m( {( h6 D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& P0 o( }$ f  [
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
9 \- ?* [5 {0 y3 H8 i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3 I3 u4 _8 m6 M5 I
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$ C2 j' d6 V8 o) c& Z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
0 |3 u3 l; ?. ~9 Z* Z& _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
2 V6 v% e) V/ `( C7 s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3 E5 a  b$ _' r
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
) w. f* h- A; t$ f$ g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0 @6 V" }2 I! k
  两人相视一笑。  ?2 d8 p+ g) M2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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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/ s9 x+ ~- D9 ^* C0 W' x7 r4 X
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- R8 Z6 F: p$ \( X5 _, x+ b/ S
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1 m: L& ]" a, b9 L. o
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
# M9 [% w/ o: J6 d/ G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; J. P5 @1 x( D6 V: s
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+ x+ ~, {5 q$ `+ u1 v# W
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' D' Z% Z2 e% B3 E1 m  ]- L
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& {! p) [8 `8 F6 R0 M
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& C1 v0 R& _! u7 H0 ~
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
9 C/ q$ X! v2 L- K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0 |+ Z& K& ]; f
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
  x0 J& y( h- z) r. k2 q' t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* l# b9 C& Q& c
  "啊,够严格的。"
2 J8 m  \! L4 ^. L1 ~$ U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1 \9 c& }  V7 U( J
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1 B. |% j/ O) \9 V8 c1 C# \# s
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6 V4 B  f$ ~) @. l: o( M; b
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6 g7 F1 i& |9 V4 j; [/ y, H
  "你忽悠我们吧?!"8 Z6 x. L) B$ }
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
# E5 L  S& b5 i$ O- |) a# l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% ^9 J' V6 z5 E6 \/ ~
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
  R$ X- `- J1 P: D6 m2 n! z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. O, y/ X  k! \4 P
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: s. }3 S) ^; u7 n2 ?! `' U1 H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. h, _5 M3 n7 Q9 r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, V* ?* [9 @0 e* Y# M: G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
; J7 R6 w. F! L% U: e; h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  u7 t$ m4 p" B7 H2 R8 _5 G1 H
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
' \8 b+ ]1 ]* Y& C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4 z, {, h& Y. m2 f5 h
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
  k2 b; q+ d0 h& z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0 h9 w( T' q2 h2 z3 {( U+ {* I8 ^  "说说。"
0 z8 C3 A: o8 j( W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
1 r# Q5 f: b7 d$ t  "后来呢?"' l  M# W4 K8 Q5 o
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
9 }+ [+ G% G2 L6 r/ H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
" ~0 b! ^# Q$ @* @) a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
+ X* I9 a# v' w6 j- l3 h  }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
2 ~7 l3 k1 n  |: P- W, m) h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
1 ?/ q* i/ o/ i9 J! @1 r1 d0 Z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
! k9 i, W" G$ \" m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  `7 X( Z/ W6 O- b+ q
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  _: X6 z- ~# W: @- Z0 i. M+ \; |+ z
  "对你够朋友!"
" |1 d; ?  Y/ k, f( }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
: H( O. X0 }' E* m8 {) s1 ~  "太浪费了。"
" ?8 M3 ^9 Y3 h) }8 r8 s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$ I0 G: Z% c; I* q/ D# f$ b
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# S. A" v' @8 H4 Q% k/ `
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
# `7 D1 X' S$ J$ C. \/ z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9 E# b8 i9 j$ _. V  q+ _0 f  D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. Y% s" A! r0 a# a+ z
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; {& S" N) m6 i# L: I; l
35  周末渡假
( m  L# w  q1 m5 c) v! e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+ Z" h* u. j5 j1 V, ?
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
0 M3 W; p7 o" @/ F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
1 b: y" y3 _6 p4 p% |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
  @0 n  G+ l6 s- j- d  n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9 V6 f+ Q0 y6 [: m) N/ A; f' z( @
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+ D. N) K5 y9 R6 {. m+ Z( K
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7 i' }; O9 h% e
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' W, c" Q: ?' s
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! i( P" y" m; b! D
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. ]+ Q. r, h3 b: d3 w/ [
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3 o- A6 \7 h- H/ n
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
. o* X, @) z8 T! y# }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  n, F& b2 u. n% t" m
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
  f8 b% X5 x, e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& S" W- T; r: [+ n! C$ J( G
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! v& j% M9 O* f; I- n; b1 W
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3 d1 ?6 n( ~6 @# }' G7 ^" X
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/ J. F2 z6 h9 k" F) l7 J5 U+ f
  "好啊。"
6 x& f, ?  ?- X! k; Q: h& ?( p4 _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
+ H7 K' ?8 B# ]3 `2 ?* N& i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
$ ^- @3 ^! ^6 ]3 o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4 ]0 }6 |! k0 B) j, ~0 h/ O+ |
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
) ]; Z; |& Z* t  e, C9 t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5 j. N# C: _5 Q
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, E- t+ c& ]. A# W6 H  w
  笑声嘎然而止。
1 \8 @$ j+ Y: \0 ^, v  幸好,渔村到了。
1 |3 \2 ~+ d  A0 N- G6 \8 F0 {$ P9 j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; o" W8 ^  F" V
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
$ Y3 H* U1 v& g# h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
) b7 P4 U8 H/ W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% k' I6 @0 G7 |' @1 ]" {
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
; s0 b+ M) K6 A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
7 S& [/ ?6 H! j4 d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
# |, o) k4 G9 s5 ]0 t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* w6 z( H- G/ b3 ^% k& }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
0 _* O" m* u# R% s; ?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' J7 n- Q, B0 s3 ?* v  _- ~/ A
  "确实不错。"- W+ D, r. W- v  ~6 X& T
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% z) ^: H/ a& M. u9 }  c
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6 l: G1 M+ O7 G4 C& D& G
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
: d& L1 b- n, O: U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8 l# F. ?0 f6 s
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' j; M! d; a; X3 F- v
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$ }4 o3 }8 O/ D, b8 e6 Q
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
/ \/ x; R( `2 w8 J2 g) @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8 u% s# j, J( L# k
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
0 J/ n! k5 x8 U1 p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8 i$ S5 X5 y) g  g" t
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5 U6 s. f2 i4 c3 ~2 D( Z2 k! L
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
' W! C! q! l- d4 ~5 r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% ?/ m! ]1 s# K1 \
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  d; k* L$ i2 x* N* r
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
5 X2 m7 C  ~; H6 O5 c+ E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( f& ~5 A; k1 X  U
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
/ _, _4 u; s% H' ^# `) l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7 v* r& [1 V9 l2 X/ e4 C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
! j1 r* q4 u7 Y& q8 R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
3 D  _7 ~7 j. N# |/ _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
9 y1 r5 W2 S# ~; d+ q* I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' x( B0 c7 s% @0 r5 [- K) X
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
4 ^% i1 r; k% C) |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
$ ?) b! {  p1 e; X5 u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& N) D2 {) m8 }" H9 Y1 d
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
8 }! C' C! n! G3 A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
1 c2 C* \9 J. n. ?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9 S& e, m9 Z* E; ?  a
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
7 ~# @9 f* N6 ]) t+ @* T& I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
. a7 Q& h) B& R2 n+ l8 U1 K6 h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
9 U3 e( p3 g( M8 N为什么你离开了我
" x# R" ]' v+ c没有你的电话1 {9 M" K3 {) Z
没有一封信3 [; r- l2 ?4 z7 U/ Q" O2 ]
我每天晚上在这里8 x: Y; v& w: h/ W
那里也不想去
9 U; w8 v: b! @% S0 X# L3 u) j% k可是我好爱你
; e4 o2 M; ]- {, U# S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$ y4 S* E  k$ i, H
可惜我丢了你
$ X: A5 z: H, p0 _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7 I6 N" S! G, V; D/ ?; u' Z4 M
* y7 \9 k. P8 E; ~7 A7 o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9 j3 T- ^+ i7 n. S3 Z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$ N1 w& y* y# {8 ?0 n$ i

4 `0 d4 M5 K- o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
& e+ y, g" Y/ q: Q/ m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
. a6 R+ q! {# b, j. v: f7 `* K3 x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
1 i1 }5 ]* O- `' d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
- r/ e3 H2 v; P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) c2 i* o% p* _# R7 @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4 b2 F5 H0 _. l8 {# ~, ^, r& y
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6 A5 J' H7 W; [+ ^7 N( B5 H: y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. `1 d$ @6 P. H& i8 F7 v  x
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
* t1 q6 x4 p) n0 @9 D/ }* X& I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0 ^5 v, w, `" F
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* @; X  n3 a" z9 F+ h5 u' I
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
1 J: J, \' r* [6 X# C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
3 C% s5 P9 s) P3 |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: ^! N$ v7 C; j# k( R! z  m4 L
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# l" g2 X% N0 I+ U8 Q" v* E
  "打羽毛球。"# J1 N: t# f- H6 r& G
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
3 ^! R: ?8 Q' {, X# c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
# f3 E6 l8 Y7 T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( ^/ P) K( T4 m9 Z
  "不带家属?"# ?& F; `3 `& Z$ [; n- S6 U- h
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
$ L: W# u3 F$ I( V$ i: k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
/ D) B$ r3 Y# b  M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3 h2 @' y; t3 x8 g5 ]6 A; i7 `
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
) Y2 ]  z5 T! C, X# t2 U: d& v% L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
( t" i* o! q- U  {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
! U8 @% O% n- t# F9 r, Q( x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* R& x8 c" o! l- i6 t/ f1 }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
. o* x. s; A3 N+ C" C6 L) }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8 H& A6 G! s+ j/ B$ k/ |! C7 m
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
6 X" U! \9 N7 \! r7 a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+ H- I  ?3 `( G* A# V
  "怎么了?"0 Z, F; D2 O' J$ m- w
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" L, e$ B" A5 F4 i, ?' d3 a+ S1 R
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' p8 L; k& B( y. o( r2 j1 [
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# v3 z/ |+ I" o
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
2 h( u% f4 r% ?1 N$ H2 k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7 \) x: V' N$ [; d% ^" v  u9 ]
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, T2 o1 J* Q: w
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1 F9 d( X+ q8 B* j' W+ Y
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
% }2 z8 Z  v' j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+ Z8 t+ g3 `8 Z- u  F  V) B
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
2 D2 \. X; h$ _% h* Y% c. ^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- M4 p& K: i3 b, e' f
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: U- Y" i& w# C) H  U
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4 ]5 F" p* h0 |
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
! `- v; j: w9 V2 ?" N9 i! f9 p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
3 o$ [; z+ ]4 e" k( _# E# |2 b% J) A4 [! i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* O. H& H  ~3 f% O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: J$ t, D' g8 @( a$ U- [! O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
/ {! U+ F: c5 A1 h) r. L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+ m1 z! a1 |! P. r
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& y) o) i9 A) ?; w: O
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- `$ u) ^" P1 c+ f# S) n
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( Q+ @1 f; K9 A/ q  W* f8 \
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7 @% D; S; K3 P4 a5 j/ o( j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3 ]: d3 [8 _- x9 j! J7 ?
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+ o# j  {. x, Y, ~% Q! V  `
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
/ ?$ \  L% ?/ i) C/ h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  u6 G- q( c3 C4 H2 E1 z
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
1 `) ]+ |1 t  D* S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% @8 w' s8 h' C+ y6 ]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
  k3 Z, q) o" M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
% i7 }- Z6 V) }8 W0 p$ T/ L$ v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
' j1 W% g, S; W" t: C7 @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2 \6 \. O* ~! t2 }2 q
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
5 ?% e1 L) m/ @' ~: P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
0 y0 p& f/ |: S3 y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
1 Z3 \7 [% o, t! W4 j* w. ]) V7 ]$ X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
  V/ c' k* t6 Z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1 g# o. U$ @4 I2 H+ N% Q3 U
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8 }) R2 [6 d# ^  D% N
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
$ J* u1 R! B6 }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+ j- W- j1 W" C; P
  无小孩。  L/ I& k. D/ f& X% Z* s: R4 W) G
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
; B6 D# X6 s. {7 G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" P4 }; t3 O9 M, \$ Z
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
- B) S% w7 [8 ]6 @6 ?- X' ?& L" U- x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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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顯示全部樓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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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
" {0 \* y; j3 d$ ^6 J9 `! P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$ A3 A7 J" \' l) {8 k! y. c
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
' P# M7 _+ i2 J. \( ~6 b' e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& X2 f( O' @8 t9 Q% H/ g1 U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. z% k" Z8 M" d% {4 v; w, g" ]
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2 \! E# @- L2 ]* v# p/ M
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: q6 L7 [6 p; c  m
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
1 p, u6 C) i$ _* A( }0 J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( W& i' I4 a7 t' A5 q
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9 H9 f: ~* @- G4 q) }
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
, |5 g/ g' {9 j+ a/ F0 B2 U5 H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+ W& c" Q  P/ y& D' M
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) a& N& l/ p( h1 g7 F' G
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! B" U% U3 m$ r* M
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
# C" i6 Q; T0 T( }1 z7 r* E  "送给谁的啊?"
' p3 {# u9 W( i' u3 H6 j5 T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+ Z6 |, k/ P5 ~* {: Z1 D% a' ?1 ?
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+ I% @' w: \  O  [8 g6 f+ [( h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
( y* P$ j* w9 U( E  "由总?!". V3 z( m1 h  w- m  x; i! O/ x5 t
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4 \" Q( @" k; H  @) _: t8 s
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4 V) o) R$ `& P" t1 d
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; O. Q; a% t7 z- o) W( m% t- [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1 J. a( r9 p( a: s
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
0 j, e5 p" g. v$ Z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
; Q) ~# g4 ^& a' `8 l% n9 x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
1 }  |) s7 k" o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4 p  g7 H1 X) V
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9 y/ G! R' l8 b. w7 m  k, H+ k
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- C- B( f- z0 U5 z  A* o
  "好啊。"' |3 |' a3 P* p2 c9 p
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/ r# Z( D% w: }. F5 I1 D. L
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
2 E7 K" Q  Q* }6 m# d/ y6 `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- j' p$ g; W' ?- X0 s
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
' K0 x7 C$ g4 O7 g5 ]& ?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8 K% v! |) y7 _
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5 Z4 h, O* T. h% ^( N- T
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! b. B/ |9 J8 _9 F
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
$ _% P2 ^6 R7 O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
+ x4 {- K8 r) T2 l! w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3 a7 U+ h* o; N, J# i0 M: t2 R
  "什么方面?"
  _) S; g6 c) O" H* y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
& q' ?5 ^& S8 X3 M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
/ L  B. V  O4 T4 ]8 O7 e" `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9 ~( h8 [( }* O% f/ d. x
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; f# U) v' K7 u
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
. Q2 x7 d8 U, A0 M: _. ?3 F2 v' Q% f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
1 D* y* X3 Q) m" t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
# Q: @* [' t( G3 @5 n5 r& R  "假如碰到了呢?"
$ r: j& U2 M/ ]' }8 O& q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" z8 S: s1 T; S% h8 X) S) [4 ^9 F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( P2 F; @+ ^! _) X2 e$ ^+ p3 |5 ~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0 E& \; k  H3 h0 z' i
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! X* B/ E" K7 Q
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
) I, M7 }) n$ [9 [9 c7 v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
" E5 `7 L/ q9 m% X% A  "还会有感觉吗?"
2 M& J9 P* Q1 U0 Y% u2 A- Q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
+ B2 n5 I: \& N7 u' e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3 `! G! B$ s0 Q! z$ J- U3 g  x! O
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
$ u5 W  H0 j  }9 k+ T: N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4 w/ g1 z2 i+ Q' g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" z6 ~: x* {8 {
  唐帅笑而不答。2 m- l. g* r* K  J/ Y, z
  "你有不同意见?"- R, [* {# z" C! k  \, [
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
4 Z& Q) c/ o  m, R1 i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1 R, ~! J2 @9 z, w3 y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
6 k. {4 ]6 J% B9 d  ~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9 P, i) J5 ]4 v3 V/ d/ R7 j9 J2 {
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% c# U0 d+ E: d' G: X
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2 [# S0 ?0 x2 V+ Y) n6 R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, f2 k8 X1 k' j6 I/ c
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
( w' Z* g" K" I+ b  Y: x5 |  "是。"
" @% A- t9 o0 w/ O, y. Y2 b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, _; N' {: O, n. g
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
8 `& j! B: Z/ D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" l- [8 L2 h- N5 q
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; Q& P5 A* T. w! X* N" s
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
( ^! W! |/ l! M1 x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
2 @6 {/ Q- C& d4 B2 T9 F' W38  高层饭局: D: E" b  L! f5 a4 n$ n* s, g
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# i3 s+ F& F* D" P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
7 u) X% c3 N( z6 G2 b: E0 _! k4 [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
6 t' U  s; d  U- X- m( Q3 O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0 \) i. O  H$ K6 r
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
* n( I. F' N% l3 G7 b& ]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4 B3 a* K' W& s: z
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# e! U- J. C9 j2 |: M8 }
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0 R; L' j% J; N- ]% `& @
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; ?/ O6 M) U. ], H$ K$ [- z
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
* l( M* ?" r3 L( G" _  f4 c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5 D0 U" i% g' S4 E
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* q/ f) ^* a9 I2 V. L* A
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7 `8 @, `: k/ Z! r/ L
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
7 S, H1 c. f; w0 R* s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* x2 \4 C+ C8 d  L! |2 ]8 Y1 M
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
3 r  N* [, p) z+ I  E9 k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2 G' T" k) ^  z1 [: X
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
# X4 u( W- i" J5 a* P4 c& R5 }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3 x; p( @5 W9 @
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# y' a) h7 t/ F% U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- B$ m6 t( s" p8 X/ t
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8 @1 L. l6 Y% a0 v
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4 Q' b8 P& W9 l2 T2 u5 ~: @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7 B" ?9 Z; Z, O# f2 K! X; R1 e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
. y6 p8 r" c, u3 q( }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; }: c5 H7 L2 V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
* M8 ~9 K; Y; e; k0 a) c5 r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
+ N5 n* ^/ d' t( Q- t" f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  D/ F6 D+ T  X( x. l
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% ~" C* e; x" Y. H& V9 e1 K
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0 q+ a; u+ V: D/ b
  "你开车来了?"
2 t7 Y! i7 w1 \+ e$ D8 b6 s3 U# }  "是。"# @0 Y9 i+ p) A# E$ |4 M# H( @' m4 j
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1 K' h: A# I- z/ \0 K0 Q& G( V
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. U6 B- d5 l- Z+ i! U
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% T5 j+ H- F' U! Y# P% C+ R+ o! y
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
; h( A, l3 t( j" U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
* J) E6 V4 g8 C9 {  "好。"
- P, X, s8 g5 Q1 y5 k0 @- F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5 j7 ?4 `8 B0 F8 i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9 n6 a! H8 D2 \7 E4 I5 |( j7 `( {3 Q
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7 w$ }3 `8 w. ?) I) `. r
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0 g  T2 N* Y. O; \" t& T
39  找到真爱1 F% y+ `" t4 e) ^- A0 X  n
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. N) L+ P; o' Q* r3 T/ }" ~- i
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$ k% K# j% ~! c9 o! b
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
% X! `" e0 O6 \( C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* n8 ~$ S- U5 |
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) g  k8 j2 n2 ]+ \5 {" Q
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
+ e5 T8 @, E0 a( y+ ]$ b3 f# K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
, f2 f3 d3 U0 P  "你在等我?"
; ?& S& E2 _! P4 x& ]  "嗯,吃饭了吗?"
: ]8 Q9 y6 L) A: \, K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% h5 |) C  V5 N" |" t
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
/ n  ~8 U8 R: b, z- x- w/ Z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
3 z0 N1 h& j! K" f- G5 |" S& E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5 T5 |& c* z( C  M$ U
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
, o$ r4 A. s. I+ _" C: I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
* U5 N" S* _; o$ S3 j, J( G3 ]" s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' x* z5 j8 j0 P& V
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2 f0 s3 v6 |3 x% M4 u
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& h$ s/ S( ^" c
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
9 f2 b% s* K, ^& t/ f# M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6 _$ h0 \2 F# u+ V7 k/ j  d4 t
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
  B# A# Q6 W  Y3 k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
6 F! q# m! K3 M* Z  s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2 d. o8 n& g+ p' E+ [
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
2 i, q, s) g, V( ?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
; X  Y; c0 p( [+ q3 e3 _! A* n. e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
" ]; V# J# f4 u" U+ j* [2 N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! x1 I6 L3 O9 D9 I
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( l9 `3 t) }: G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: w3 ?% H! B& i; p
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$ z4 F2 x: h, w9 [5 C
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
9 f$ k2 e7 k2 g7 r+ Z0 y2 C6 F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
, A/ L; m2 j5 E7 K$ S6 C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) Q' u9 _$ v) _5 T. _; l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
& Y  _! k; F3 ~: z( }$ f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6 O  Q+ i, o2 C) e9 A& W/ Q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
0 O1 M3 ?5 [1 F. a7 J+ _) _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$ ?. |2 M: i0 `& z. W, {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$ x& d: ]" F/ M& ?
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) x7 a" E, @- O$ K
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
. g- _* l! U2 L( O0 z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
8 H2 H; T! x! x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
3 A' x' U% M: O- q  一夜无梦。
( a- T; z! p3 k- ?5 k6 ^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
7 J; Y# {/ G: d( `- i* q/ ^7 c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
) w% V' t8 @+ T5 z5 p9 \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/ u/ s; N* }3 g4 g  x
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+ @. @2 S: d; u
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# \; n! G: h( K$ p7 \- t1 s) u
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' r4 |, \3 j/ A( f3 Y& a' G( ^
  只是,价格不菲。1 Q6 Y" _& j+ l+ E1 j5 }
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& I9 i: w/ m! [3 U2 l) P9 `5 a
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- L5 _+ S5 w! H* ^  n8 _6 _
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
3 q# B' J2 c# d- ]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, {  ]1 h# K( X7 N3 V1 C
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4 j7 l3 P# d& Q& O7 D2 S8 {
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
7 V; S1 x8 g; V: ]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5 ?0 B. V1 W/ T+ F
  由甲点点头。
3 e6 X  G  B! y/ T6 B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
5 a; k  r( j( ]8 Q7 x9 d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6 z6 Z6 P5 A4 ]% g. e
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
) Y5 w. ^. x- H# m3 e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7 B- y" d- }- r* u8 d) ]% ^
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( A/ ]2 O+ S: b5 t; F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' R  f- P9 t: t1 y4 R/ ]  ~2 r  "我很乐意。"" p: H% K# l% q  f0 h& N
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1 s' i& C5 }% J, I- w2 i3 l) W+ X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
3 n+ G: x9 d' v( }% d8 A& G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/ e3 r! Q( F4 z6 u: F% V; _, G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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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18 | 顯示全部樓層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% h5 `) W' u$ i0 c% I2 R! z
40  客户发难
; L* l% V- I/ j- S, P3 s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7 `2 O4 V9 Z2 M) o% Q3 [" u0 }# }
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
" d: I7 i/ r  R  Y& I2 a  "现在什么情况?"
1 C3 {$ F7 J; N5 F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
+ l, Q3 i5 p) g- m# r3 ?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
! S! s7 L" }* F& r" e5 G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$ D) m+ S$ W+ s1 l0 ?% u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# @8 ^% s' ~" L. n* |' M- t4 m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
6 u; T2 H0 m5 ?( X6 S1 k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3 O2 o+ z, D0 [% w
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  j7 n; m6 r' ~) H' Q# B
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9 Q2 [. l* m  W% a
  想归想,做归做。
3 T5 ?. A9 W# Z( m- u! B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
7 I5 x: y) |( V/ a, L6 x. u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3 j- Y& r: O) @) S
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) [/ X  P+ U0 J
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
3 \( R$ n9 r; \7 X- y9 b" x4 V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' I0 ~# X5 r6 z% z- V% l
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$ b7 ]: z3 O$ K8 W# h# Q) F: E2 o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4 _$ e, E4 Q2 [0 s8 f( d8 M; \, k* R6 M
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  v! ]; N/ Y+ O+ q& @+ o
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
- |& C& i+ h/ V4 R  d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
* I2 g  L; M; P5 v: J* ?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" q- }6 y1 B6 b9 ]' [' q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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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2 ^( `& l6 e/ v- O" {+ }& ^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* H$ [5 U! J" R- f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  L* ~5 e; Q+ C% `
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" s6 T) {' |( }( t4 k% E2 t$ N8 |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
" {& M- O6 O, L- e: n4 V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: Q7 R1 T6 ]* o; D8 \6 l# N
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
9 X( Z/ I+ p( X' I& {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# X1 J; k6 y+ `$ X* ~1 N" p# d" L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  U$ t  v1 |2 |/ ^  O
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/ Z; {1 x$ _' U. W
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
- j) h2 L! H' [! p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
6 Z6 V! X# H) V( o8 }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
, R, _) z) x& g' h! g& l* t4 y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
0 D: Q/ `7 J6 p+ z. h, e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; K+ L4 a4 E, r  o
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
1 e) F: I( A6 b% d4 Q, Z% b$ N5 c. n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/ W0 ]/ _7 |8 x: @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
& ^$ Q7 B6 j8 g5 {! N% \% L/ I  z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/ c' [& b8 r( I  |6 o4 X7 V/ Y; O0 N, b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- w8 H' A& L4 {: Y' x# d
  "怎么了?"
# M4 q9 t$ ^% a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& i$ g  a9 U8 r  Y# |+ _
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( b& o3 d5 m( W% Z( w  a/ t
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. |# i$ X  ?3 w5 h+ O
  "什么原因?": q) u( W6 X) G6 o& X$ E- ]
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
  L: j* B0 L  S9 x) [  S2 j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
( Y5 j* h# a1 \! k$ p& B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1 _) O+ X& L& G, m" f; H* T
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
' b  E# T+ M1 |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
5 b% K4 n) d6 G3 O4 Z  F4 A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: n: m& b8 V' C8 l7 ^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
! d# h8 f: U3 [% i7 ]; f  "有这么严重吗?"
6 g: A4 `& v' y  d7 L8 [' c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- _# j% W3 u: u: J5 V
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/ a3 _: @2 s  D/ \0 g# H
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, l0 w* f5 y6 r# S
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3 S+ ?! w( g" [! K5 L
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
( p1 S3 |2 M- h& w; K- q$ F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
" W3 C% Z1 r/ R0 [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4 B: @& {8 x$ i4 |/ G+ ^. I0 A
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
3 L3 b' ]; m+ j* d/ G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$ }% `. D  Q; W
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( S) E8 M1 O/ b. ?8 e
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( }& m) b" M" @' Y& X: P0 h
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& P6 Z1 }  p/ P! o
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% T/ }, A8 J  j! c3 S& u2 o
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9 H' ~# u4 b( ]3 `
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( O& q) e" ^+ J8 x+ k4 P
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
& }2 g1 y* B2 f# v& z  x2 n7 b$ G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9 a3 o3 ~, w3 o
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8 }' d; P' \4 B
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
) A, Z5 [9 q5 W' d0 j* @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
8 e; Y4 z1 a$ I1 \; h  唐帅点点头。1 A5 T2 @$ i8 i
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
; @" S; z, Y& @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
( V. K7 E5 y4 J6 y8 A# h4 n# O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
# U" r1 D4 V2 c- r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" I  w# R) w4 ~, ]& @! {' ^9 E
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
# Z. a/ H8 |* U- {; @; x  Z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
8 u8 a7 v, |6 F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9 T/ N; C8 A; p, l
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2 C" _, g  c+ L. E  \; l6 U' z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- Q; |1 y3 L/ T/ ]- U7 I, E4 J
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/ U6 i% A2 F) F5 Q# l
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' W2 a, u  F7 s
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) Z' H0 g5 ~* c2 R7 A- D2 ~
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
, D/ W/ S( x% {0 m& Z6 F5 I! z# U42  安抚内部2 K2 g& ?0 `) f6 [, I( W7 R
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
0 ~5 C# D9 M, G/ q% e/ r: L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
0 W1 x/ ?- ~  V7 Y: `7 `! P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3 j$ U6 I% Q- a1 w
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
5 A1 J. Q! k9 t* @6 H1 |  N" B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* F" m+ h9 w# ]4 ]5 [
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3 D* e5 f( w! ?
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7 f1 p7 v. O/ u, u5 X3 D
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2 M1 ]& E) f5 p6 J7 w
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6 c; S- W* a) H# t7 Q% q: O
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
& S+ D) B# p! y( c# w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
* W4 s& |  G8 F: O5 U( T" c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2 ~% n: L" Q& b5 f( p2 P4 \
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, ^3 R4 l- r, J. s/ D! y
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0 E& @* |: }  p' `
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
5 v+ ?4 s9 }  L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: l7 ]6 |0 `2 N4 o4 J, Y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
3 U( p1 k) v5 p' S6 t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1 c3 Q' {9 }$ u3 }+ [& |
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5 D- y/ }( w  C2 I8 y4 x
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. t0 t$ K" o' a( K( d4 V; m6 j0 A5 w, v
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
% E# k) n" {3 M/ i) z& X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- ]% j8 G3 r# U' g% T7 T$ l
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8 R* I" A! `7 x  f: y; J2 E
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2 U3 t* C2 W. |; T- ^
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
. J1 g4 q5 _( n) n1 P' [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- H% ~" [! ^2 v
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
$ A( W  [+ X# q8 N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; Q7 I" s4 N% l. }
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( w/ A. p# d: q  `/ R- Z
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2 M" _, {! u" S5 h2 V! |% A
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( q) q' S7 I) ^  r) o- n+ \
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
6 T! O) T, v  A( C& k+ @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
: r" ], ^- u5 w. X* _* P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5 s( A* j0 A* c0 W: R: |0 Z9 r) ~& S
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0 K0 }3 d  W4 a  W. j  T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
5 o& k( c! [, [- e* a! F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
7 [; r" M5 _+ P9 k5 b0 u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7 s4 u3 b% V. g' F0 \7 S
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
3 A% Z! m5 |4 F' z6 t2 U0 y% ^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8 f% j0 ]; E) E2 U6 W& d* H" g9 s
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7 x6 o# y* S5 Y' h- c
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& y" f5 b3 h! l/ `
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. {4 y) x" x' a$ c' R
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0 o1 v" |4 H* ]& V) o* V. N+ U" W
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4 U1 ~# ?) f4 l- E9 F  大家齐声说好。
" y0 G' x: d. Y4 u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
: I+ }! K8 a- X9 M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
% j) p6 M& W2 d0 l3 K1 Z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
& C' Q+ U2 g' K& \' M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! H- h/ z" H+ @6 _6 H2 A% V
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
( i7 Z0 _8 P- K- Q( L/ Z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: y3 r4 O+ ?1 N6 U8 h! J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& u' G9 e" w0 q$ D( w: T& A/ S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顯示全部樓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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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
2 [& j% U+ R! ]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9 T( E  O& B; X$ p
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
$ P1 N9 J7 \$ Z# ?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
% x, z7 T7 O6 D0 W- n& X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- {. p9 @6 |: t" |% c
  "还行。"; ^( S# n( ^2 Z% A5 L! Y
  "顺利吗?"; R" L3 T" A" g6 h9 v# A
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2 u/ g% s  m/ c1 b$ Z9 Q3 ~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% K# b* ]. a, J4 [& s! ], K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
  |9 l( G5 n( q# k5 H% N) L. Y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
2 v% n/ [% u$ `$ H& [  "好。谢谢!"( w8 R7 ^8 O% a3 J  b5 Q
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
5 y8 Y  ^; I' N& Z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+ z5 r8 {% D# q  ]: s, w! M* b
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
. L: J% H+ }) H: P8 x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
1 N( I* A' H* M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  I' ]& G! }2 `3 @
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
- Q; D1 W& }1 E2 g! L& X, H5 _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
: S( N. n* j' R( ^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# W. a+ M4 w  t
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3 y+ e1 b) m3 @( r
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0 d9 {6 k+ V; M: V1 g8 `5 s
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1 u* U- `- E! P' `6 z4 H
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2 ?, ~% {" A; ^2 ~( P
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# b+ g8 i4 D/ h  H- o6 I
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( h1 h: O. K' j1 W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
1 Y+ {' ?  x( M9 w9 a8 x& a' L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( [; u+ l+ K4 Q, n5 G. a- ^/ O! R" t  L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
- c) y+ {( U3 A+ l6 M4 o& P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. T& ~3 h- c# ]' g8 N- K
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
1 m" d1 ^8 _1 h( s" u0 p% @& {  "我们不随意?"
8 r" ?% [3 v  H; |$ |" l# f9 z; z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/ G6 C  ^7 Y% |. E* |- D  G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; G5 W% _7 m6 M. m: U* j1 B: s
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8 ?/ \& Y8 a3 F/ p/ G. O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) u1 i* J( W. R% v1 }
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( n# f3 x$ F, t7 P5 K
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
0 W. y8 C% ~6 k* C) D0 p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- U* R0 t# N; g9 H1 V) v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! j, U( C8 P5 y, P0 C
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; u  p# V) {& y
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) X7 f- t- Q" s5 B& f1 a5 t7 W: L: O/ h
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% h2 P4 X4 ]/ z4 E- d- x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% l0 _% u; J6 c  {7 N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$ X3 V5 V5 @- b- m
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
% p  y: D+ Z# _. y6 b4 ~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
8 s) l0 f% c. C& ]* K2 [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3 X8 C* p( I% x8 L: v/ v
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4 Y! N' o4 ~* o$ R5 D! _
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
" J" M6 _+ J% [3 ]0 s- Q0 K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' B) n* B% U+ e
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
- s1 F5 \! Y5 j4 T) U8 ~% ^, y. R& \. W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( b) ?7 H$ @" |2 Z+ w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
  [' U: w: U1 L5 V44  死敌出现0 y: ~+ F% X- M8 Z* V" i; h
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$ _9 z2 J3 F% k' p
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
0 X4 X: u$ ~% ]0 A7 r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
) E8 S$ W% L; U( J! E: L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5 J5 k9 X) Z: z  i, @. I- T, D9 G
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0 }$ }2 Z: r0 L
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2 A3 R8 F6 X- |2 o7 H
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4 b! g  T+ B: k( y7 A$ A# z
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$ [8 K+ P& a8 g: @2 u  f+ f! ^
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8 S# |1 {6 i: _2 m8 H) T/ g6 y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
0 R& e! X- X, `- L1 j' c/ k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
3 v+ e3 u' z) t( M& G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* [6 Z; d6 w' j7 y
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
8 B5 |- o6 L( F  Q/ n& ^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
+ b8 M3 u* T- J: Q8 }* U, a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
4 _3 C, h$ M8 K6 X+ ]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
/ m7 d/ e. y) K, S/ G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
8 V, z1 `; w+ l/ Z& J9 e4 M1 F9 j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% K0 s% }3 ?! q6 [( z: y' }
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1 h  i4 U/ \& t+ c$ Y2 j$ `
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3 S! p& @2 R6 p+ P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8 `/ r+ f. M/ |$ t- {" Q
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
7 B; v  l( Z3 N& E" ?& U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6 H7 Y. i' _7 u* r3 S6 b' w) s7 Y
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: L. a. l: D) P2 I9 t" C
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" p  S) `8 i0 |5 \
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7 O$ ^& L- h, a; ?. Y* Q
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- g% o4 i/ Z4 @) V. r
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
- O) W! N) g: L; h3 c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4 P1 Y! |8 G# ^8 T: k
  "怎么不说话了?"
$ k! U% c, g8 b& R( P6 w* j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
! |2 U: D. }1 R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
* m* w5 b# T+ t5 R- R* M. {' d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
+ W  ^) i* d) p  j+ {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; `0 Z, |2 f, Z; b& s- H2 Y
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& ^% F& E& S8 p8 }* J
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4 B) i0 u1 Y9 G4 b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# P1 B1 E7 K0 c  J2 V! f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
7 E' Z3 {0 c& i0 k9 c4 U( G3 e% P  "是。"
$ r  u5 L$ S7 }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' s" S) s! u$ [7 [; X7 W
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
$ S  q+ Q; v9 x; q45  约会初恋情人
- L: Z; ?! m* d, }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" n' p. z( F8 Z, w; `( K+ p+ \
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4 x1 h1 P' U/ h# a8 f5 F2 Q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0 A5 l9 ?, d+ v2 m7 R
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/ _3 o0 W1 H. q1 \6 R4 \% @* h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
& W. J% E  l9 ]. H, l2 _& V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- c1 l4 A; f5 h) p
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/ R- N' C4 b; E8 P
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- b! C( c; f; v5 F8 I$ ^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
1 R* t' S8 R: r$ W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0 u; j  {) w/ k; t: L. G( Y8 i
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
( \" u! A9 B" v$ ]1 b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. ]1 K/ K: ]7 a& X# H
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+ P6 V' h# C2 b5 I: |8 o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
; E; ?) g- w* F' ~3 T/ N4 e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
* k2 @' O* u% s% V1 d  "现在工作忙吗?") Z. A0 }) v/ ]9 W% P
  "有点。"
, F; Y! }; A1 K  "经常加班吗?"
; L/ n5 a  i  y  "还好。"
6 k/ e, ?7 z0 o+ m* H5 v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
0 ?. G% Q# [. q7 s7 u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9 B& j5 S3 u1 p9 Q
  ......
3 w; u3 u9 U) I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
  |3 z  A2 ?+ g0 l1 y! b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
* u% l; I( f. O1 q* p" s: z  y4 C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
  ]) T+ I; I6 l; d4 b& \1 e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; s4 {& H9 u# A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
; r6 [  ]1 ]0 B! s* Y1 }3 O0 ^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4 b. z# s( z1 d# X
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
8 b0 k1 a2 v. Z% @7 m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- ?" i) J' A' g! i2 O! ?! Y) h2 y
  "这个字怎么了?"
. E  V9 p% V0 F- U  b( D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% v" H! |, ?$ a  C$ a: F# B
  许抒低头不语。, m8 z  {) W: W
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  s% z, H( m# e# b" j8 v% W7 T
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 % k( q2 A0 M, E* g4 {
  "噢,是什么字?"; v1 W4 F3 a3 P9 ^$ Y$ ^% U
  "卡!"+ g, k) B+ z* Q
  "卡?"
2 w+ C- q# N' v' F: F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
9 B" f8 B# W) }( ?' e5 `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  d# }9 J4 l: ^( i4 \# Q6 k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3 I' M9 }5 o' T5 E  \& i
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
/ N" N  t. G9 ~! d# S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6 s2 u6 r+ t: D# @
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" g9 `" W0 [" ~5 @7 o. Y. i2 T
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5 }7 Q0 D" T8 V! |
  "什么?"6 g1 \2 ~6 S% ^, @8 X" \/ }
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
  e& N9 S" Z# l+ |  C4 g; ]! \: d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& u: j( K9 {/ R$ x
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
+ W( C! o6 q; ^5 D; D$ f5 q% @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' o, e7 m  d3 k/ }2 F2 d/ S
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, o6 E$ |+ q7 U. p% T  k0 n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
/ C( G( r' B( z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+ Y  M# ~& @8 v5 e: T  F/ c8 b
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$ _/ ?0 q; Z* b  ~, G) }* y
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% L9 w* E8 m  {& c  K; `' L
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
. t, J  c+ p+ G! i, I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1 X; D, ]3 R' Q( |. |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顯示全部樓層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! q% K2 b$ T" X( P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9 M/ F/ U+ R. c
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
. t3 F, O" }' O6 A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0 _. C% e# i1 B
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' L# a) o' p# U' Z/ `( p
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
. u; ]" ~6 a, W1 C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+ ^1 @$ y+ ~8 T7 b6 T
  大家笑了起来。1 A2 a" S2 z7 v9 s, N* a+ O1 y9 E3 V
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
1 n# _4 J' ]. B  j+ K: i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$ d" B/ d- x4 x1 G9 M$ M
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! _' o- [" u5 H6 X' |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9 I% `2 u0 D( Q# O; l$ T
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: K3 U/ \% H/ ~2 f9 X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' w0 k/ C9 o' S3 Q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* m* O' k4 |8 @; K- M& i# K9 V2 `0 y$ x
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  L4 K! ]! e7 G  o3 Q
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
, C6 O7 n+ u( M8 |7 P: J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
! F( c- V6 C+ ?: ]0 @! p; Y% V# ]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
* X/ a) n, ?. D  V( e& P* P$ @6 T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6 Y) ~" l) I2 b$ _
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
% E, y. b! s5 o  众人大笑。  [- }. k% K+ l( j7 K& C
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
" Z5 {" X, W! t6 o0 `/ ?( Z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
& t& j6 _/ i( B% t: W) q( J% `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
) F4 [' |' J1 ~5 h7 a8 h: n. Y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
4 }/ p3 ]6 t6 \+ ?: ^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
8 {: o' n0 b- P, s$ j- H; D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! y3 `6 f* L( U, W3 m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9 z1 l: b2 v: c. G/ b9 C+ O$ {
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
" C: }1 k2 e/ c# s2 t# f- Z" a  "不服气?"/ `, v, o  K8 k# f( O
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
" z) g' O  g2 @; |+ x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/ v! g: j" J! P9 u1 q
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: ~/ P" h' t/ ~. C. u  R& g
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( a( G1 K4 V6 V8 Z3 F0 I3 a, u
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
7 U0 g5 F9 a# M5 h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$ n; K$ M1 g6 j. X- o2 ]
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1 Z6 Y+ Y) j' {% E. z
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( \1 E( n" D6 ~0 i! ^$ @
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
' p- x+ }; }& k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% _) [/ o4 u) `
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
" G) O% m8 |6 n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6 [  I7 [$ N# r- I6 l
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  b1 B+ N/ j- ?7 a/ F, b' B' b! W
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* V  l) t) I/ R3 m; N; d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
! S( t: L1 f; C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: W$ T% i/ n4 g* v  E. R* \5 O9 R
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/ E$ ?2 b4 m7 c6 ~
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7 I$ }- D. J0 A% A
  "真的要回答?") U# |% N# E+ S( L
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
- f8 V. T. n2 ?/ @7 s+ U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1 ]8 d9 f0 S6 V+ G
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+ \4 c6 ?' g2 `9 o& |7 Z) q# W
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& H" [( w0 \4 }! k9 G) G
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3 I4 [# w# {6 e$ v
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* W: \' U' |* f' F. f& O
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% P/ t' e6 X  e9 l3 x+ Q% {$ E; j9 [+ W
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- W% @8 v# m5 x  ~; B/ R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& F8 o. X6 e8 G+ j8 G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
: _+ B& `  v0 x* I/ q4 K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7 X5 o/ M1 B) D. `4 Q
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
7 h2 o( @$ h2 e; j) I7 l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
/ I# L) J  ~5 ?% u; w3 w: C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
5 [* @. |1 e3 w% a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
! ~1 b# M2 T# P) \# H& z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
+ T/ S6 m9 h* P3 j# l; @8 l  "多大了?"
9 t& G# o7 @5 _7 v# P  "16,不,18岁。"
' ^. X, @! }1 R9 E0 ?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
. h3 k4 {2 ^8 v1 b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' Z) I8 [" E, {1 E
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+ f$ K; H  T( O+ f1 d
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0 J3 z* C2 [5 m( k
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( @# Z* l1 p6 v0 Y7 ^, `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" i3 S1 [0 N4 Z5 a
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* d7 r7 x3 i9 F
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2 B  T. `' F$ s8 z, n+ `
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/ `6 s7 p; y, e- k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7 v+ f! B- w7 F) c5 r
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
' T# g* X8 P, c5 R* [) T/ _1 B+ f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3 }5 O4 O  h' O, k+ a# `0 [* p
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7 ]0 N$ J" m( @2 Q  `  S" X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+ R* Z3 ?# ]2 q4 K0 W# f
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6 g2 f( T/ Z* i7 u) r- j
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
, E/ \% l1 U& y: O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
  I6 W, {  u( y2 Q; f& K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1 Q2 E& z/ L# s
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
% J% b8 ^4 M0 _! [# F  "很好。""正确。"
7 A% ^; O% e: Y7 S% Z! w2 ?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( {9 I* c! y) c- _. b
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
" E# o& ]* I* O& ]! Q* b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
! X8 O# w% N, L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
) U1 d0 o5 ^* \! Z8 o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
% p) l( f5 {- a/ v9 y3 D% |0 V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
4 r6 |& Z1 T: W  [% l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1 x5 l9 ], ]& ~- N4 l' m
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
1 b  @+ I  Z  n) ^. \' n+ j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
+ ^. ~- o5 A  L% U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
# n* ~  ?) Y9 a0 y7 \  q: K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/ T' l6 f* T9 I( M) W: r4 h
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
7 Q9 Z) R9 u+ {5 ], \# |9 F! D  B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" q' ]' @2 K2 X! S: H
  "哪方面?"
9 t5 s/ h" d0 p! i4 f" o# ~  "格图肯。"
9 M& O' w/ P( h! }9 l  "你看好他?"( d( z+ a3 u/ h& k
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
# e3 `& |$ X  A! s5 ]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
/ e* B: ]1 e- ~1 g1 Q7 N  "但愿吧。"& @1 z8 k3 Z) ?
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' e" M$ S( ~- w" V- `
47  心神不宁
& D; G6 k, i  v: }# f1 B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
1 {1 r9 |) ~# S, m# N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. |0 A) l1 j8 j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0 |2 Z3 r! V3 S* M3 [5 q
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
2 o0 U# b" h7 K; @- [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
; c; V+ t" `. e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
6 I( u8 l" w  l7 u2 i' q0 D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* s. I* L* U( I: M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% r( o* o/ T7 T0 Y/ E3 K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/ ^& M9 \: t) |' z- I0 ^  "什么?"
3 W) ]  x% [9 N9 x2 L. c2 B, c. g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* o3 S3 M$ E7 U8 ?2 ]6 Y
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
1 l4 Y1 M1 f& U" S, K( y) S- b+ V% Y" _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# m7 M9 E6 b+ k: S) S
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4 Y  ?1 y+ X3 B/ f% t3 o& f
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/ z- K8 M# W. p, ^
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
0 G- w2 |, ]5 U1 q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8 o0 Q3 U" B- ^9 _2 m. l2 M2 U
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
5 X' ~) C  i8 D# A$ Z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' I2 }7 E' u2 w* B& G
48  五星级偶遇
3 w  W3 j8 t% J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/ ?' n: w, |0 d
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
9 `7 I1 w; X6 k  e* y2 y7 I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1 v: u: _  a( L& k3 n$ i) `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8 I) k) ^1 O* P1 u3 D$ \, P
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
/ S+ M1 y. ~1 Z  K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* W- C" @$ U0 f
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
( M8 V' h# c$ R) I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2 Q7 G9 ]4 {  H6 c+ J$ H
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
( c& \+ k7 h; H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
2 \: m0 j) w( ^- b* g  "还行,你呢?"  A& Z7 u' V4 b3 ~; A2 g# D# S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
" E2 I% n9 U1 K# M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' T! B& |2 w  |+ M* \% \! ^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
& F7 p' u! x9 j4 F* ]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2 F' u3 W7 T, `! h
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( Q* D: o# x! w% l! [8 E3 o+ f" u
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6 D. L' A3 j& p& l% E0 Y
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% t5 M! o5 s8 [% S
  "你结婚了?"
2 ]& l  h  q0 A" M  "是的。"
0 @3 R# ?& w8 z+ |  "幸福吗?". \: h2 b  P+ G0 f8 A4 @8 ?
  "还行。"
: ^5 k2 |: t& r1 \  "你爱她吗?"" _+ D' w  X! D: i4 V% u
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
# m+ _" p$ C0 D. {( J/ u. k0 f# C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# ^, a3 B3 `: y2 a1 l
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
8 g+ W8 }# w. L7 F3 P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
( n- J1 W' D9 ]- }, C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' W8 ?8 z% s* y4 B( ~  m) A/ v5 p
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
* K( ~  e' u3 [2 G7 t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
3 p5 v% a5 T9 O7 e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; K% k2 W9 y5 E. w% t
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) J$ i7 Q/ s) g1 t) ]
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6 h( w0 U. U: l, Y) l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9 S1 f; ~" w: ~- q2 t
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
2 n! D) ~, n6 L) }; Y$ g& ^4 R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' V4 v5 H7 `% f9 U
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. z. a+ t5 F8 j. ]; ]$ u
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
2 ~& h, o, m4 ]8 L+ o9 c( ]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. |; g" Y" x) V+ ?- h
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
. H- b0 M, L+ P0 x5 ^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
7 F1 i* h; u2 J; R3 L  "噢。"; `( t7 i5 j" I! B2 ?. [& c6 Y, x
  "你去哪儿?"
5 p" @. E3 d3 l0 L% d8 H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$ \" k* G  C# m4 E5 j
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
; @/ [6 L* a/ }- X8 ~+ E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
* x. f) N4 Y# Y) ^, y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, ?" [9 l6 U( u  Y; n+ H
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
* d. P, K- y$ @$ z2 U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, p; H: Y* ~% z! j/ Z
  "有,几位?"- g$ j$ P2 x2 f9 _
  "两位,带路吧。"4 D1 Z; M9 Z. ]2 K3 ^3 Z% v' y
  "请随我来。"2 t# y( S4 f0 O" V9 u" m) {
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6 v. U. x7 M, y! W6 Z( r$ h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
2 ?" c* B2 |+ t$ y+ `6 o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
4 O) z+ Q. g) U0 J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
9 J/ @( q% K6 K( N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) v' u9 u5 V! z
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6 v" E/ y  v$ \
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
% G( P0 t! l& D6 K- [- e  "什么?"
5 U* Y6 n% f9 [& O# `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
: f/ m4 O8 R! o6 }, A- Z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& F% V% \7 v. d* P6 w% {; J  N- F
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
0 C6 l1 G+ [6 x! x# h8 g) [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/ ^# y" F# A  D4 I+ O$ i
  "看到什么了?"
  B# H" R/ d- H7 q) D9 ]4 t8 @, L+ H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4 O" N8 Y2 u% r4 Y3 N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
- \% s, |2 u8 r  m& I  ?4 _1 c5 _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4 a9 J$ ^* n2 u3 r, _3 I0 E% H3 t
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
  S6 v4 _! H0 M4 [1 _+ @( M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  n% f( K, T) V, o6 K9 w) E
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: Z! n# Z4 q$ b) s1 ]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
2 |) m9 A$ j0 a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
6 s3 j& |- c  d  n& _/ @4 f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6 `$ a5 M' i% f1 p' l
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- Y8 h$ u+ q# n) }& ^
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$ O0 r& T; h  ^, u- ]# |% `2 j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6 \( K( _: V  U) k0 U: l) @# J
  "有点好奇。"
; T3 \, {/ i8 d4 E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
7 |8 K+ k: Y. g$ j$ `* p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$ F8 A6 s9 Q+ c
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- E- ?, m# [, u0 B6 F* ]
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5 J( b" [2 c. i9 c  v# l
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& j. N1 X( r) p
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3 F% ?4 S  ]1 k3 u' f- e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顯示全部樓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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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
: I, o9 T# O* x- I5 l( W4 k  @: A4 ], Z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  O" E7 i: e. Z! j  \
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
; i% o) }: b7 @5 F  "我丈夫。"& |( |/ o, N  B! P, ~$ D4 e) h
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$ g7 Y+ o3 z* a+ r0 O: H  K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
. R: F( G  y% c( {; C6 A  唐帅摇摇头。% A' q% @9 D0 Q3 c* Z0 V
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
# Y- t4 P( j5 R# E3 X. }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* M5 p7 T& }1 p& _: r) b# {4 Y
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6 T0 H  Y. Z1 e  X( K- H
  "还行,有点忙。"
1 h: r: o/ _  Z, |' M* W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5 ]4 R) i$ x4 c+ i& e, N3 L
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2 S+ T# k4 R( p" j
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# |* L  b* L! s( F7 X. X
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8 J' b8 c# s: F% W( ?2 Q6 K
  "......"* _) _& X- m# h+ ?' x3 l8 `
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- Z6 u5 {: s* K6 G' `
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
% ^. U% A0 I0 _! }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
( g' }9 H) F6 C4 A; T$ e( O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6 P8 ]+ I+ }- v5 ^
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! _) B; x/ Y$ G+ v# _: C9 n
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
( A; J/ m( f% u0 Y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
+ k9 [! n' v4 L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* ~. E! K5 g! K: C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( \: P$ u5 ^/ t/ L# S, v) `
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) X" V& d4 }8 j3 C, ]
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- w1 X; v& j" |
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, I0 d/ E3 l' h7 H7 n
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9 w: F4 o" i9 Y* F  u7 z
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
7 d+ m& }; \7 T; n; q9 i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
) @) n/ X$ ]! }, @; E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
# g2 S- E% I" g- T+ K; ?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
( U0 R$ E1 e( l2 r5 J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
" G' |# R# a1 ]9 h  F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  {: z$ R1 V- [
  "你知道?"
6 k* p- |1 o) w9 O1 i9 b  "是的,不多。"- D3 x# Y* j  C& C  S. T1 y: i
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- }- N( |) Q0 t9 X( q) @0 p
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% R- y% j$ i6 F7 n
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" u& J/ l- u- c; u
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5 L# M: V( m' N4 J+ r7 x4 M
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: h* B! z/ P; k' L7 S/ |  c* g
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6 Z9 y% z* C8 N! N( l0 Y" l
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
) B2 Z- w! W1 F4 U  "你什么意思?"; l' k: s* a- Q/ ~2 R
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& F5 I6 X3 w% ^8 Q. A0 j8 d. E
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
  ?% R( R: J1 b3 n9 O( o0 f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3 g- t: ~1 @; M. M: M4 F
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1 J+ i+ H5 d. f
  ! i0 t. f5 s- d; q7 O& E' h# w& @8 [3 v
50  爱情重现" J0 Y: M, Y# w, m0 e+ b
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! o$ ]( e% K$ X
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
" O' M9 [" A% A0 @. x( ?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( X- Y; {- h2 l5 T: e. K1 L
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  ?/ ~) V3 a" i/ s/ O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
, t8 ?" K( |2 O$ d2 y6 L) W( k# j; x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* ^9 o3 {6 P  H' M; E9 i& [. q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
* B/ @$ ]! I0 B' f4 G: ^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* v  e" M5 x4 I5 u9 X9 P8 B
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
* x( F' c6 n# u: ~0 y: D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
" ~! V+ m5 Q6 \8 s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9 V+ i# y( _  |; C
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# V! Q3 U, w( j2 P
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0 }7 g8 A' s3 E9 R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
5 U6 d# _% r! w  `! ^2 C- ]" a4 `! l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) D  i+ [- T- F
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
) M  s$ \8 E, @! s! r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
& a. R, I4 N- a2 h$ c% o2 O  "他对你好吗?"; r5 G3 |% p$ h* r6 `( a  P1 f
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: i% S1 }9 T+ I7 X
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! Z: I6 f/ q- u( |
  他皱了皱眉。
: O8 [3 f1 {7 R5 g4 U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
2 E- _. `6 R- J* t% q" y9 \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6 O4 ]$ o/ L, W) y
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 5 E0 w  @' |3 Q: v6 {5 O0 o1 X4 m# E
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4 X: M* _9 {; a. z+ o( e* g
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
& O" X4 w' E, a  [2 E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# N: A7 {) \& R
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
$ v* h; H; I9 z% o2 k6 @+ D: i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
6 L) |' \' B$ @- D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
8 @0 N9 y# [8 {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
) J, N  g: Q# p' t- n. X$ }& i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
2 C& D* e: y" _2 \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 + z8 \- }, B) X( \
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
) r( B% k# S/ b. D7 p  "好,好!"
* M" a3 L, G, q) e! c& F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
2 J( T+ F& I6 {: M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* o: \7 b  P3 ~$ i1 t
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
0 H% l$ H  W( u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' g* f6 y! w8 y) v4 a5 Y; h0 a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7 n0 a: l6 v9 T) s& S  ~
  "是。"& x: Z$ d) ]6 c0 @9 t
  "真的吗?"0 D5 S; }+ s  \0 Q
  "真的。"4 ^9 b+ y8 o& v
  "你爱我什么呢?"" k3 `, C# J; ~2 y; C, H' c
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7 c" J/ B% n: X
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1 o3 a3 V) o3 @* G! m
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1 T1 e& T1 p2 v9 H: g
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
2 u6 S% Y+ U  K/ F7 |: n6 g+ }& |6 G8 g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7 e6 S  e( A2 C( |5 a
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
" y+ m0 F# o' z  d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$ Z; D( J4 m/ H3 c7 S+ q/ \8 T$ h
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
1 {2 P% T" Y8 I. P% {. ~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
1 c1 R+ z  j' c5 y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
/ C+ G0 y; a( S  `4 T/ y9 |51  狐狸和狼
6 w1 `" n+ |% C: w5 k, ^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
: H' T+ G! W4 p, p0 {+ V4 O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' g  ?2 F9 u7 |1 C6 }3 p- H& K% B
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; u5 z: N1 Q4 G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+ B" j% R9 {- _3 w4 j4 Y3 `/ S
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: Q3 A# r% j6 R  q; y* [
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+ l" k; v) I/ f* D9 A' T$ F3 |
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9 e) o# S( i# H# }2 P8 v
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, ]6 ~- u" U, q$ `6 M5 s  y
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0 m$ _/ U* s% [  "耀龙怎么了?"+ v4 W- d$ n0 Z' {* J
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0 U7 y* q" c% f( W0 J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
# N7 J) W2 @' |0 z. j" X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
1 z! w" m: n) W  f0 ?  "谁?"
) L. ~3 G  e: `; w5 J  "格图肯。"5 x7 E2 |8 m3 b/ T- y$ u7 u1 F
  "什么时候?". \5 v) T9 V9 i0 M- t/ f
  "昨天。"5 _1 l* A: h" [4 Q2 g* u
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$ N4 r& K  p' }1 N$ d* B
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
; C5 r1 |" k0 f# o+ a) y. P$ c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0 ?: t* f4 t/ N+ R/ T% ^* e% `
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0 X% |, W% b! r
  "为什么?"* M* a+ B: f4 O" D7 D
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
* w( ]8 j' A  O4 B3 j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
+ G/ a4 o& a. f, ^" E3 L1 U4 U  "谁?"" O4 P4 o$ z8 K9 {- \$ s
  "严锐!"
! u% I' `' w/ w1 X; `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2 e% c6 O( J% C! j3 e
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
, J- l5 Z- g5 _* b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" I/ `+ ?! e9 N& s" |
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
! F8 M! T& [( L& p7 s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* Y3 U8 u) l, k: [$ U  H) T' D, s
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# K" j6 L; U& [3 _  i/ o9 e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
$ D) `- d" v& ~# ?1 c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% R9 ~: E- L- w' ?+ q
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, \" x9 ~, n: q, z* [2 Q- _
  "是。"
4 I! s: S! Q- k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( l6 e2 Z7 m6 W8 I# _
  "好。我明白。"  p; T4 |+ K2 T. V+ m
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  h! d" x9 ~: w4 T9 |6 p7 l% ~( n! M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
; Q  |1 m" n  T7 B- }: ^+ A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# w, F- \+ [+ A# d/ F( Y1 K7 o: D
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
+ ]6 K& k& l, G* u- ~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 ' z. l) }1 P, t
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
+ t, G9 G; u) T7 O$ ]# V0 e$ [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. L; l0 g' x8 m0 s, Z9 o3 k1 R2 C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
" ?. l$ i  R; z% i3 s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
8 M# a6 @# D7 z1 Q7 F6 K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
( F7 i! G9 \/ s  r' U5 M& r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
3 h" y5 |( H% i& u3 J# s( O1 J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: }+ x6 i# z5 p& a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顯示全部樓層
52  留人留心
. [7 O2 i" ?# B7 ~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/ G* r, i- Z' G- P  O/ x
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
/ d9 c( W( s2 R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) r& r; V( V: @2 \7 ]4 m# a. N
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
3 h# u" l6 ^. @" o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
2 y% m9 i* v/ P4 F) A' u1 p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8 G' {0 _+ j( W7 Y; g9 H
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
: a+ \: R" P% {) T! E- F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& V6 W; t+ P7 C
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9 I. b( A; v$ J4 [5 k8 N
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
* s2 N8 R  K$ {& ?. p$ i/ p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  a' a+ {$ j/ r
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7 O& X) p% k2 o8 _4 B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
3 ?+ @# Y  O" e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
5 C5 }0 l3 a5 h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
! X& v* x. A7 R+ |3 @: V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* t& F+ J0 C. r- E% l4 k. E' L- E
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" b. r' R9 ~% a: u- Q
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
5 j  @$ e2 f4 t( w' X+ ~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
4 v+ \; H. j* d- l/ k. I( X: ^0 a! [% n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
$ z9 J# H: X( c8 G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
/ g. u$ e' h) ]2 k' t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& c$ N7 z2 m" N7 ?4 l
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1 s( K; b! K2 R  r" {: a2 d; ]! e
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
. E" n% ]& z: ~; `" ^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
2 D5 O" q4 |9 Q3 y+ a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
- C( _- h5 g7 f3 r) Z9 v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* T" L! B0 ^/ h7 W- F  _5 L. o: [9 Z
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
- ?/ b2 l0 s- D: g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7 E7 a3 G1 w7 K2 r* e! k
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
. q6 A% J& j+ X& A0 s: @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
4 K2 V) X' _# @) V4 j/ u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
9 R' V! x: u2 y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
0 O5 `+ u& T9 M; j7 b% {. u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! C9 M+ z: e6 ]' s
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
: L9 Q/ B4 S9 e$ v6 L3 K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* d; e* G6 Z$ N% y
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
: Z; U" h& |# o5 T: P, Q* V% B0 ?, S% Y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0 O5 w! \" Q: h$ _* v
53  男人的出轨+ D8 p5 r% M4 z3 _! N% e
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: r) S; D+ C- m$ C# x
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' W' |3 p( u" e9 l" n
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7 E  R3 Q9 ]- c$ m9 Y
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+ G# a# _; ?4 T( X
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
7 `" a# v- `1 S( c  X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
! g7 y2 H# D. g  "不错。"( Z$ n# r# K. f4 N) v, @
  "知道干嘛的吗?"6 t" w" e8 T$ j, M$ ?( P4 ?
  "不知道。", m0 f' z$ r( T. p
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
# R7 D( v1 e( H# C  W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
; v6 O0 ?: L/ @) C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
1 ~/ N) R! \- t4 M5 x. Q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
" M9 N3 @2 U$ }6 P8 d5 j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$ q* D* t0 v6 E( Y) A; Z
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
9 g; U. V) b" ?  M) K( c* W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/ m; G: \- }7 M' t6 \4 E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7 D* X+ D, Z+ n- E$ c
  "比什么啊?"# B- z5 ^* T+ a% m5 \3 z
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
' _+ r! S4 n, d% k5 R0 b( M5 N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$ B0 b( l/ W) x3 ~
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( {% N, ^/ G/ y
  "就那样。"3 C& {! Q7 m  L2 |5 F) @
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0 q" `* G& w% C3 L* l* M
  "你们认为呢?"
) i; \5 b/ j! `$ }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( A" M$ Q6 f; C& W' r% [
  "算是吧。"
) D" `& a! P9 K; y; l3 o( W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6 r4 N1 a9 ^! e3 f# {
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
+ u: E. E6 |/ ~# k  "怎么了?"
8 x: ~3 @* V1 T' y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
5 V2 g5 f. y  q6 j( F5 M% p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
( ?$ R" n# x' Q' i. X* ~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
3 M" L2 ?' f( S9 F  _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
$ I/ r5 G  s; l- h  H) z, `- @4 f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" k6 y3 D: z$ d% ^' M2 z' H" g
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
; b8 x! l; @0 P' I! q8 G+ z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; v  n% o9 D6 I/ I3 J7 w- j
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
( y8 t1 z5 S- `! N% U+ m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
$ D, ~2 D+ ?+ {( d3 Z' m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
( u6 s: f$ g9 ^# q' R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
* G! x* Q" @, c1 B- j( o  6 f# P# F9 g$ A$ J; D. h
54  乌云压顶; _% L# V- X+ g5 k
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& P8 t  g: b* Z- N
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
( F5 n, |% n  V1 {$ F  "不知道。"
( \. a/ `$ c: H! i" M3 b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( m8 n3 c  n/ o& V- ]- k
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
0 J/ I) q5 U2 P: h+ x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9 u1 b2 O. i: m
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4 k# c0 n' a- W0 c* [8 q- l0 p! ^2 x
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
7 m) U1 K) J. J* _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' c0 v( X/ L3 q+ e
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* G; U$ z5 x& M4 c9 H( W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
2 M, M' ]# }4 l0 r8 _( I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
! I) |1 Y, _  |2 T' k3 t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! U5 g3 [; z, p; T( ?/ h1 U
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. P9 T9 l: I1 E# K# E$ E! {. ~
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4 Z& O7 T1 ?: K6 d1 q
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
) M+ c* t0 W2 p2 l) J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
! a! ~5 w# c, K' K1 X5 n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# e- u( ]3 u6 i* L# L' L. x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4 {! z/ N9 c+ e- `0 [. g( B1 x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- l6 ]2 E) r$ x) \5 _% i9 D
  "韩智?"
' }! t* f) t9 R6 {& Q+ f: {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! [4 j1 W+ ~4 }5 n; h4 b" \* w* o. |& s
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
2 _) g' R8 @: s0 A; |+ \  [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
1 ~7 c, V; b8 h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
3 ~1 k. w) u) [  "好。": k( ]4 U  {+ p/ g1 y
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
5 m5 @" X/ g6 H+ @1 N- r6 V9 P- E! g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: P1 N# f4 p, I3 @
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0 C4 W# R- k3 b: S. b
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
& Z3 p% A4 r# c! m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
) o- H! ^0 ?; x3 ]- d: M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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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28 | 顯示全部樓層
55  婚姻的成交
6 i- d+ F6 Y4 T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
' J8 }: x3 Q% j; z* M0 R" I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  @' F' Z0 i6 D# e, y$ p
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( W8 x. V) k; b; P7 R* X( i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9 `/ {1 ?: Q0 {8 v8 k& `
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  D5 \6 z4 u! a) p4 Z' Z" r) e8 c
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# B! K8 ?" F* S+ W2 S: y6 \
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
2 |# c- P, U% D# ^3 D3 K$ w  "说吧。"
1 i+ @4 U, n7 m7 Q9 o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0 O% u6 u! z; V, j: \
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
, Y0 Q- r1 J! d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
( e' d! |% t+ p0 h9 `& C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
0 \1 G2 T" c1 F9 Y' i- _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# f) S. G( }% |* l
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
# `- S9 O, r" N" P' @- `1 r* a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
7 `7 y+ m9 E6 E- E3 K- ]3 W8 b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
) w3 v1 Y  j! d, d4 d! _  "为什么?"
% E( G5 O3 d: s, V& u8 E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$ X% |5 O9 X0 K+ l' c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& s3 J" y7 h! v# F  {. K
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. {1 N! C& T3 i; J$ s
  "害怕了?"
4 T8 X: X5 l* [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5 o4 I2 Q  W* P. u: A, Q5 R
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, a+ [  z+ e% i- Y7 j9 L
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
7 D  e/ B  J3 T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
/ i. E6 g; |4 v: p, ?1 j) {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5 Q9 _9 p0 K+ g* T( r7 ^7 b/ R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
8 Z9 D2 u: p6 T, `- V  "有例外吗?"
# {$ Y; K% w! b0 }# x+ \8 k1 ?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
  H; m6 U8 K# x  \  "说说看。"
* F4 P. J9 c$ [: r+ m" f% I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0 c, \1 x' f& X2 B, i  V5 ?, n# a$ r
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1 P9 \) Z. `" T0 L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
# v  L. \7 u2 {" o; }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
6 L; c5 a/ ^1 x+ T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
, V/ d; U" N% O9 r( [$ P: W: D& X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; B% M  @1 E  d% ^/ B
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6 Q, ^" ^7 F9 q# f
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
8 X' I1 Q; T: s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
6 f; Q  G; W+ c, j' _  m1 ~/ S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) |) u  d/ d  \# j& Q
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
& O  ~% L- M4 E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/ j3 Y1 U0 a  ?0 e( q: q
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
& |, C! L) u+ i# k/ ~/ U& q" g56  深陷其中2 c) _$ i# s0 o2 L
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  b" @+ ~0 Q& t& z& a# ]3 `1 G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
  L  G& y2 }' V! `: }# p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7 e& C) p5 h' t' }# @
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7 ?. V, u2 p& z, f8 u) C! z# ^9 ]
  "你下来吧。"
) q4 ^3 l6 v, |" Z! M* K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  S4 ?4 r4 I, b. g  @) D; h6 k3 c
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
' A  i$ b0 \# m$ q3 e$ a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
7 b" V3 g, C6 }# ^# P/ L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
/ I6 G  p; v3 P; l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* h6 o& J) F3 L; R, c2 O4 b: |
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
$ Y: q" x' v2 u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
: m% m( @& J! S& U4 g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
( {; d9 h& V2 ?  _0 d4 a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
% S* N5 I0 w2 ^4 ~1 T& J: R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3 h; X3 y# W, {/ b- p3 f! Y
  "那他同意吗?"/ a1 F  g8 ~& H5 U1 c
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
9 B+ S! G/ w$ h: R7 E- ]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
2 E1 P& \, a) e: s; H8 i# @: H  e  "不用。"  [3 O8 _1 T" v- u) I
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; _* K; [& c0 `9 G) d3 M  _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) e- X. }* t5 q8 O, n
  "怎么了?"
" v* l8 c, B  c. X" O& D' j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
6 h& t# `0 W- W1 F* J+ X- @  "什么?"
' C$ @* N$ D8 \! X% T+ l% n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
$ \( t9 G* r4 k+ v1 |( q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, w9 q7 o& e6 ]" q0 a) e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% R; Y# X$ M  g: r- S" K/ ]
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
( _9 K2 y$ i: n" M; S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, P. S2 [8 x; G" z: V. P% y3 H; |
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, K! C7 }2 s+ C6 b' e. f
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
1 B1 E. \: Z/ x0 v: H( ~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. U% W9 n0 o9 m5 r+ O
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1 r1 W- P) M4 _  许抒再次沉默。% P$ m1 Y% ^) l8 ^7 s5 f# q
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
+ F  b3 b; d4 r5 z. Y/ |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
# B( z/ E$ S7 I9 I; @% f3 j' A2 v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6 B) d' p4 ~- u4 ]! W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, w) l& I/ a; n* w, n8 J& d7 R
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3 _2 X& f$ A/ r& M! {1 Z
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
' C6 u; H& j& u3 C% n* Z' [7 f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
( {+ r. h* o1 O' ?4 l8 E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/ X1 _, G2 |7 L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9 @2 M# G* _# c  P+ E& U
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
9 C) J% c9 K; [4 E$ U2 ^7 l5 W7 ~  "你想我怎么做?"# U4 j" K+ |- f* n
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
, ~, I9 e1 a/ j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8 P* L1 \5 t/ \, X# L( O! D% q/ q: Y4 x
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
3 l. P$ ?' P  A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
+ M8 o, E, @6 {3 E/ q, Q- O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
' n" U. M- e3 n8 l0 v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% P( r0 ?4 s8 ?2 R- w
  # S: ]/ f. ^& P& o
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. h5 v3 l% W7 U; B7 M& m
57  打前战
: j% b0 d$ W: Z* c5 G1 U$ O" K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; ]. q1 A) {) m; b) t
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
& K' I8 @* Z8 k% a  j0 `4 ?1 [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# t, f* s- Y' U, e  M( N/ W& y
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
/ @: S7 y8 \" M; X: W  "我知道。"0 J: ~/ w' h. Y# M. Z! `* X
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
9 T  Y7 u" p: z7 H# g4 }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
: p) [7 _& q7 p! m0 G* G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  S/ ~/ J6 E/ C( M4 ^
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9 I# s+ ]$ O+ U; J( C3 f
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; r& Y8 F3 L; G
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
) H8 b7 d" \! k% T: Y. j% O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
0 C( |" b: p' d2 p: \; _7 l% {+ V9 V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" F# Q) |  J+ W3 I
  "周末还行。"! p2 F# P4 |* w' R+ i' X3 x
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
; l1 c/ G, k# t! h$ w' [- _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( l9 e9 B$ `, B( L
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/ P" u; S6 S: D1 b6 m! I! R/ I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  t2 Z  F& W  n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9 p# |3 {# G4 J; ]7 i, X; M) ~0 ?
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- y0 g& u5 w+ I( o) P
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" G9 m( W' ~4 u9 U9 L. I8 h
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
4 e/ F* H7 d- R) J* C% P4 \" \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
. M$ w# K) f+ l* J. V$ B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% s) p8 A7 a3 F
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
( d# T3 g$ y5 t5 }, W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
5 D7 i. O7 q( X& O# r4 @; r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
* X  w6 O8 B" V' [+ ]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9 v) `" l+ I4 Q/ z! @9 x% v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+ n7 e9 S9 L5 E( e* j
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
0 h! B  c  t- f" m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
1 |3 R2 |8 x, h/ C; D  由甲笑而不答。
$ |) c+ p1 b0 K8 D  k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
/ i4 U1 @3 _. V8 B$ Z7 D6 Y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6 f/ V! B# K" U# d8 f" Z9 k9 k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$ b, R+ P0 s2 d2 R2 N2 \
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
. e4 c, M$ p$ d3 ]9 U3 G- w" Z3 |* h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5 S; O& o' n0 M- g) {) L9 D
  "好啊。"$ Q0 D4 u: a" C' r/ S3 P, M' J
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
% b1 @, k! n- l, I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2 \$ a4 X- U. x# D
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
* V# Z; n( d4 k3 T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
( \; V' _3 H7 s) p  W! Z9 M  k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  k3 x; T" ^$ x( k6 ?) ]
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" ~! }" g. D9 G0 ?* P2 A, z  A. `2 W: U
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& ?) U  Y9 I" f! P( g- i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
. z4 S, u& Q& m( v- W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
- L# J7 \9 M, }6 B4 ~
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 | 顯示全部樓層
58  管理风格" }3 ]  q" g" j! p6 \
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
# a( [$ f5 }8 u) s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+ d  g5 U* [; N- s6 A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4 l, J( r& O* V, Z
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
0 r, g& ^$ I3 s" ~2 |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
$ X, f! Q0 E5 g) ?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
0 L0 o2 R# Q! f) f6 c" J. T0 M* {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6 h! l, U9 m8 Q6 P+ v( {7 k
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8 C2 _/ C$ O1 b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% ?+ X, l) }5 \. F; `
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/ @0 O6 H6 a- w3 W- W; \8 w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! k! v1 S2 `+ Z/ j# t  x
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3 V9 H- f% M' Q2 G3 i# y
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1 n. w# Y5 f2 h$ o9 l. H/ r0 e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
- M$ A* o) g' Y( _3 C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
) g) I: w; M. ^: ~8 z1 j+ D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
3 L3 o- N+ V9 o2 e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
" r8 c' b7 ?9 g* J) a7 `- t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5 J+ q* L( o2 m# y% ~* K
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0 _& J2 `8 N# ]  A: j
  "怎么样?"4 f4 Q, R* Q* d: j) `
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
, a& @1 Y/ K$ \5 U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
, V$ l" A8 ^  a" {& V8 M% m: g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* w+ Q8 n1 `# Q
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
1 B5 m. |$ M5 I& i9 n+ k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! x, T2 A$ {: U1 N9 b& M
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
' w! _) e# A7 l! _, H" k( W, {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& O6 E" ]' A; Z# D4 V4 K+ z$ k
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
  U# \0 T/ E3 {4 R7 Q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6 M" n2 `/ i# x0 a
  
1 j0 ]3 V" X: ]. Q# F1 L59  后院起火, R) J6 H" S/ \$ ~
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! P0 @8 u/ D1 V7 ^" O# S
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
- l/ U0 a$ i2 v; y" \9 |9 V! i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
* f) A' k% f+ a, v$ [6 S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: k6 f3 _0 x( u% n1 L2 J
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3 M$ Q- D$ q, q' S/ t9 V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
; h  m* I( F3 x  F- s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) Q- E+ z% G$ X* T4 J; V0 T- Z
  "这是什么?"
3 U- f% D# ]" ^) c3 j2 c  "你说呢?"! r) \' [1 a0 F3 |
  "你打算去欧洲?"
  T3 E" L1 C) S& g4 c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$ D: H8 p/ v+ ?7 a0 R; R+ C& h' d
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
- m2 V0 _5 q0 M! q  "高兴吗?"
, o% V- ^6 M% P2 C* i0 ^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
& R, N- B6 j% e+ s, o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8 U* i+ W5 ?: O4 G7 V- V
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% x0 o& H4 C' B: L" L
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8 w% h: ~% j0 o  _; ?
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1 \" d$ c. V# d$ h1 l% f
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
+ s. S1 Y, j& X6 f( l# Q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# o) I6 b4 z( R2 h  n) j+ J+ \
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
7 M5 J4 t, y7 y4 B4 q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
! `& Y7 Y' s+ U0 E* `# `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
, @, J5 x  \+ D0 ]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
) f( K0 c" }8 Y" B& h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* f! w+ t" o# j6 Z3 {% e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) w3 e: \4 R/ }: v% B% j! v
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# Y0 v/ h1 |, r' H3 [
  "为什么?"  |( y, I& u" N' q: Y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0 Z/ F2 S/ \5 C' B& [" r- o
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, |% g$ u0 B$ V5 Q7 j
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
% V3 n/ [* ^0 g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
% n& O% s! Z3 L* H' e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; f% a. U! s/ \! w1 p) m
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+ S: u  {" I4 Y1 y* e
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$ t7 V" r# ]0 q* Q0 b- t/ g9 x
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
0 @1 R/ q9 ]! n4 Q1 d) j' p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
7 D3 C7 G4 u  v/ y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
) h0 M: y4 H2 B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. M3 ~# Z" [8 B+ ?% e
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
: L: c8 A  Z0 ?. t" k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
- v- [5 A  q4 d0 t0 Z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
: K. ]3 L% `, U) o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
' Y* F" G0 [6 F$ D2 ~2 L- t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7 q. y, N' t3 j1 N
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
" z: V+ |8 L& G1 c9 E; P. V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: r, c5 H! J- r9 U9 J( X0 z! t; \
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
# ]% f+ G$ ]& ?8 T2 A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
2 g: |- T5 V; I( n  "好。"4 \7 d" H3 o0 s" P
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( Z" _, A* w% a2 y! P
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6 J! t  T# ?) k; y4 p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0 z9 T0 A, V! A, i
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
+ L- }1 `. _+ t; u; |7 s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3 g" ]' A# X6 h+ {6 G# u/ E
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1 U) C8 r" p# ]& K) w8 G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0 {% V  V& M% x9 ^( g0 p7 r0 q% ~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+ V( L* {5 f( g% i. m3 X$ L
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
) c1 b8 H  S* i7 O8 p/ Q) H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
) T! O1 Z1 T$ S' p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, [6 q1 I" C* G4 p! l
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
% Y9 O' x( b! h6 a7 H3 w7 U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2 \5 v& p$ l2 B. d# O
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! {7 e- e& A3 e2 m1 _; G/ J# m
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! G; L- f9 M8 o: Z  Z. f
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& P- N7 `6 K: _( k
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$ }8 ~. b- i1 Z# [
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
- v: }! t/ L; A: _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: D) q& u/ D9 q. a% }
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4 Q! r+ o! [6 Q* a, A4 L
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
" U- ~% `( z( x4 O9 m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$ p5 s1 Z# K1 g5 c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
. i% e8 K# g1 c$ A1 C- X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
8 s/ Z  G* B; E! L! f* z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! K9 U7 g7 n3 k1 p  h6 E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
3 P# N- `1 N- H6 @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
' H# S6 y+ q6 R$ X6 Z: b; _# g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
! x- P* g  p/ M; x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' C/ ^! F; q' Z' X
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
; d: j: m+ L' i  n" }) S$ _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
' \* R8 G5 f  M5 }( Z: w/ q3 t3 K# d9 B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
( A9 O9 g0 F" s( ]0 l6 k, i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
1 W, U1 U" @% Y" ^) Z% L, K4 p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
) K, C) _" d/ }6 X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' Q7 H  e: o# T: c8 V) s$ E6 |
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
5 _% o/ }. Y- f" Q* s5 n4 i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
5 A6 g) I* |4 H  V. ~3 |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2 r7 N  p+ h# E( y, A
  "我,做不到。"" s2 _' r& j! L2 l' Z- h7 Z* f
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  H9 `9 z$ }' w4 s# {) x
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1 M" ^- M/ t6 D& T" H5 }! }2 p7 o( i6 W
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
& B. J7 H$ k' _# ]" |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. a! Z7 m) o# M( _# y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5 ]6 }( w4 |  |
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! o: V4 M# y& z: M1 J
  
/ ^0 C1 H4 G, H% P% X7 O60  第三张牌
+ L! C& d. d' F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/ @4 G6 `( l$ |! |" F0 z3 H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( ]" B  P" J' `$ w
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" M- G/ o+ h, Q1 s% W
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8 k3 m, e. f, B2 u' {
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
, ~& K2 e$ v% K5 ]: A, w0 |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
. {" p; J8 U) p3 O/ C" ?4 G6 ^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
8 |7 s) F( M6 [% I1 x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
  t9 a# T! N  c$ N# d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
, ^1 ~+ L3 y- G8 P; i% m0 k) s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" Q. z9 P% A8 _0 h  `) {6 b6 E
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( d6 a* i# |2 P$ u6 E8 m7 t
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
; Z' r$ F, ~0 Z. k& N3 [9 _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7 N/ b0 a8 `; w$ J1 \
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8 P4 ~% C" @$ l9 g5 H6 ~
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. |1 W; o2 q5 J0 J1 I1 j/ d2 z
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5 {  k- k6 I4 P  l, h/ I. Z7 J
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1 C; ^# }& @% y+ r; v' S+ e
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
. E9 G; l% _5 `! R3 z7 o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
, |! X7 Z& ?7 }0 j, p8 q! L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
6 W7 P" P6 h2 v( Y  F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9 j, n3 }8 j- p9 f. {" ^' I" b4 T
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
0 p1 L) K. h' a# q2 @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
. h( d4 g& z2 i7 N5 w2 n0 m+ t  "很难吧?!"
7 j9 T4 t5 C6 Z; a1 _! m  "为了你,值得!"5 w$ b. o! ~+ p- P  J" s1 H
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4 f) R9 L+ q. D6 P5 b
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' i1 o6 A8 }" l
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  u9 o5 h  m9 g
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
  U0 ^; m& m! U+ l# T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
, z3 v" k7 |0 a+ h$ c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' w' S0 e' z# T; `: v9 D
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
' Z' |/ }, q- V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
% n. |: `! m% l" K) Y/ Y" {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
. y' |9 J; c6 b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2 l  Z3 C; J1 a) T
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/ i* @2 n0 X  E1 p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
4 `, {; p7 V, ?6 p6 g# g+ I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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